2012年8月21日 星期二

[電影] 電影會增加心臟負荷?





曾經有很多電影令本人看完后有貼錢買難受的感覺。這不是負評,是自嘲自己曾經輕視電影的嚴肅性。 除了肯定自己的姓氏、性別和性傾向之外,我其實並不了解自己。譬如(也好笑的在於),通過電影,本人才理解到自己“竟然"是女性主義者。 以下是三部令筆者非常難受兼要立即衝出戲院/客廳、需要時間緩和情緒的電影,而吊詭的就是同樣以女性(的悲劇)為題材--


1/ 序の舞 (在家看; 亞視周六某晚播);
2/羅丹的情人 (影藝);

3
/Boys don't cry (百老匯)





看「序の舞」時年紀不大,因此,對兩性關係並不了解。看到年老男人(老師/師傅)強暴天才女學生以換取歡愉,另一方面女生(名取裕子)為求取得在學院裡或畫壇裡站穩陣腳不得不屈服,作為觀眾的我也就對這些半真半假的劇情感到難過;同樣對電影裡最關鍵的兩幕情色鏡頭(當然女角是被迫但後來也半推半就)的處理及展現感到不安。





序之舞當然不至於是什麼個人啟蒙,但隨著年紀漸長,我時常回想這作品。之後在成長的過程中,我特別留意「第二性」這字眼。而「第二性」這叫法之所以更受關注,應該多謝西蒙波娃的發揚光大吧?






我想表達的是,生於兩性尚算平等的香港,我卻對兩性角力及兩性能否平等共處的議題格外留意。似乎是電影打開了我潛藏對兩性問題的關心。



在Boys don't cry 里,一個tomboy叫Brandon Teena, 撇除她/他行為不端的問題(這裡只集中講她對性向的追求),她愛女人,甚至比男人更man, 由於樹大招風,終招來被男人強暴,那場戲拍得迫真,震撼比得上感官世界(The Realm of Senses)、無可挽回(Irresisible)、暴劫梨花(The Accused)的強暴戲。但內裡觀眾其實(尤以女性)是被「女性必須受制於男性施暴下的宿命論」的隱喻深感不安。是故劇情裡久扮男人的Brandon 被侮辱是第二性受刑的隱喻。因為她挑戰男權 (包括搶奪男人的女人), 理應受男人的刑罰 (=強暴)。當時我應略略感應到這訊息。無論如何,是意識也好,是畫面太迫真也好,總之受不了,在電影還未結束便直奔出戲院深深呼吸。





至於羅丹做的情人更是感慨良多。故事的結構同樣關於女子為了服從或為了愛情甘心當老師的情人 (姘頭),序之舞反而是半喜劇收場,法國的羅丹的情人(Camille Claudel)卻是悲劇中的悲劇 – 一個本來熱情的、敢愛敢恨也是懷有曠世奇才的卡蜜爾因愛變瘋,中年之後要困在瘋人院直至終老而不是在藝壇發光發熱。





以上的女主人翁全是在男性世界裡受壓迫的第二性。她們輸了只因為她們是女人。





通過電影,我們不能再視電影為純粹的感官式娛樂,我們可以從觀眾的角色提升,把光影的展示及其內裡潛藏的訊息以自己的價值觀decode,誇張一點說,電影訴諸的主題甚至可被利用為個人反思某些文化現象或社會問題的教材。優質的電影,還是應該受到嚴肅的正視,而非看完就算。可惜,資本主義的社會只重視經濟或影響力效應,大家一講到何謂深度只會訕笑 (所以也造就了彭浩翔之流可以跑出,並被稱頌為“鬼材”!)。





令我“難受”的電影當然不止於上述三部,七宗罪(Se7en)、感官世界、八墓村、天使之城、心之全蝕、種女(1986,姜受妍主演) 等等等等,林林總總的影像總是揮之不去,多年過去了,不同的片段總會縈迴內心,偶爾令我思考社會上某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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